如今林田山的月台變矮了,鐵路變公路,集材機不見了,貯木場變籃球場,又改成停車場,成排的七里香、鳳凰木、杜鵑花,也都不見了。

 

 

    我的記性不好,從小到大唸書時最怕背書,考試最怕默寫,分數總被扣光,流行歌曲也只唱對前面 一兩 句,其他的就哼哼哈哈的打混過去,所以自封『一句歌后』。但是對於自己的原生地,可能被剷除的失落感,害怕印象中的故鄉林田山從此消失,兒時的記憶,卻如一捆一捆的畫卷,歷歷在眼前,這些畫面歷久而彌新,一幕幕不定時在腦海裡輪流打轉,而且我永遠是故事中的主角。

 

 

 

    極盛時期的林場,三、四百戶人家,現在幾乎搬光,剩下不到30戶,原來有居民2千人,如今留下來的,全是死守老根的退休老人,林場的第2代,都紛紛往外發展,風光一時的林場,現在到處屋瓦殘破,我試圖努力的找回記憶,希望一點一點的串聯成一大片的回憶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   從小就住在三面環山的谷地,每天面對的都是山,因此年少時候,我不喜歡山。長大外出讀書,有了比較,才知道它是一處世外桃源,是我心目中永遠的桃花源,這時的我變成喜歡山的靈氣。從小面對群山,接受山的洗禮,養成我日後恬淡無爭的個性,感謝故鄉對我的栽培,敎我用真、用善、用美,在平靜的生活裡,追求崇高的理想。

 

 

 

    50年代的台灣,經濟的命脈在森林,靠外銷木材賺取外匯。我出生時,剛好是林場事業的巔峰,享受到林場給予的一些好處,念了2年免費的幼稚園,每天享受不同的點心。想到培育我、造就我的森榮,禁不住哼起『淅瀝、淅瀝,嘩啦、嘩啦,媽媽帶著雨傘來接我----』這首歌,想當年舞台上的童真,是我抹不掉的兒時影像。

 

 

 

 

    太多的回憶堆擠在腦海裡,只能選擇性的釋出,有時會語無倫次,忘了講到哪裡。下雨天的山城,哪裡都去不得,透過玻璃窗戶,看遠處山頭雲來雲去,煙霧迷濛,再望著眼前落下來的水滴,濺起的水珠打在窗臺,一顆顆晶瑩剔透,瞪著那很快破滅的珍珠,童年就像水珠般快速消失。只有在離開家鄉以後,才驚覺水珠、遠山、雲霧,都緊抓著我的心不放,這就是我對故鄉的追憶。

   

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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