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在阿拉斯加(Alaska)正是秋末進入冬天,是色彩最豐富的季節,也是攝影家的最愛。好久沒參加旅行社安排的旅遊,比起自己安排的自助行,心情比較輕鬆,因為要帶的衣服、用品少了許多。出發前一天才整理行李,清點衣物,想到白天零下12℃,夜晚零下20℃,趕緊毛衣、衛生衣一件件,由下往上疊,一下子就把行李袋擠得滿滿的,再細數一次,羽毛外套、呢帽、手套、圍巾,都是厚重的衣物,禦寒的重要角色,基本配備一樣也不敢少。看著鼓漲的行李,拉上拉鍊後,得意的自我傻笑,就這樣一天搞定它,期待這次北極圈破冰之旅能滿載而歸。

    下午4點的飛機,在家簡單的用過午餐,拖著行李直奔福州街的經濟部,才跨下計程車,就看見在對街等候的三哥。這時載我們到機場的遊覽車也由遠而近的緩緩的停靠街邊,顧不得有沒有人行穿越道,就快步的越過馬路。集合時間一到,全團30人都上了車,司機一馬當先的朝中正機場直奔而去。沿途車聲夾雜著談笑聲,大家不管是初次參加或是舊識,很快的打成一片,邱團長宣佈北極探索之旅正式成軍。

    911事件後,凡是和美國有關的,像進入美國領域總是關卡重重,因此不僅登機前的安全檢查嚴謹,就連行李過磅,X光透視檢查,都嫌不足。所有的行李一層層的翻開,除了目視外還用手探測一番,行李沒有一點隱私。通過了這一關才能到華航的櫃檯去辦確認,行李過磅託運後,鬆了一口氣,原以為沒事了,誰知過了例行的安全檢查後,臨上飛機前要進入候機室,還要脫下鞋襪檢查,這時不知從那傳來,幸好沒穿雙破洞的襪子,否則糗大了。看著面無表情的替代役男,手戴塑膠手套,蹲在地板上,認真的伸手探入鞋內仔細的檢查,真是苦了他們,也苦了我們,這正是911之遺禍。

    阿拉斯加從10月起即將進入旅遊的冬眠期,我們搭乘華航從台北經安克拉治(Anchorage)前往紐約的CI011班機,我們是今年阿拉斯加旅遊季結束前,最後一批在安克拉治下機的旅客,也就是華航台北往阿拉斯加的最後一班飛機,因此大家特別珍惜,也就有一份特別不一樣的心情,就連從馬來西亞飛來台北轉機的班機遲到,因而延誤了起飛時間也不在意,因為期待是最美的。

    經過9個小時的飛行,終於到達安克拉治,低溫是阿拉斯加送給我們的見面禮,領了託運行李後,第一個動作就是拿出厚重的外衣,穿在身上好像多了一份保障。這時天空灰濛濛的一片,可能是耗在飛機上的時間太長,大家疲倦了,看起來都呆呆傻傻的。

    接機的導遊侯先生說,因為飛機延遲到達,打亂了今天既定的行程,因此把安克拉治的city tour延到回程再安排。時間緊迫,為了趕上14點25的遊輪,非得馬上出發不可。帶著今天的晚餐中式便當,車子很快的出了市區,沿著海灣公路出發,只見公路兩旁盡是翻紅也泛黃的樹葉,被金黃的陽光穿透,閃動著,招搖著,不如說是婆娑起舞。遠處的山頭上,幾處未融化的白雪,也不甘示弱的眨著眼。至於伴隨著我們的海灣,蕩漾的的浪花,一片片的,一塊塊的流動著,我沉醉在這如詩如畫的景物中,若不是侯的提醒,我還當它是一條大江河流。

    侯認真的為我們介紹阿拉斯加的地理風情,什麼也記不得,只曉得得趕上隧道開放的時間,因為這是一個火車汽車共用的單向隧道,錯過時間就趕不上惠提爾(Whittier)搭遊輪前往瓦德茲(Valdez)。掐指一算路程,以目前的車速,侯說沒問題。咦!車子的震動頻率不對,司機Por,年齡62歲,一個不太有表情,但是盡責的白人司機,趕緊慢下車速,下車檢視一番,侯轉述說車子有點問題,不能和我們一起上船,必須留下來檢修,不過還是可以先送我們到碼頭。聽完侯的說明,喘了一口氣,還真讓人捏一把冷汗。

    Whittier是一個清靜的漁港小鎮,方圓不到二百戶人家,但港內停靠大大小小的船隻,隨著風浪的起伏,在藍天白雲下,它就是攝影家的目標。專家們為了爭取時間,無不匆匆的吃過中式簡餐,趕著去拍照,只有非專家的我們,倚在窗前,飽覽大地的風采,把美景直接輸入腦海中,雖然只是片刻時間,能偷得半日閒,也能心滿意足。

 

    14點辦理上船手續,每個人拉著行李依序準備登船,導遊侯從排頭點數著團員,又從排尾再數一遍,咦!怎麼少了一個人,領隊邱先生,查看一番後說,譚公,又是他。事後才知道他常是獨行客,已有多次脫隊不良紀錄。侯趕緊把船票發給我們,要我們先上船,只見他轉向船員嘰哩咕嚕一番後,神色匆匆的跑回餐館找人,而我們也在上船後,集中幾十隻的眼力,舉目四眺,希望透視掃描這只有巴掌大的小鎮,心情隨著開船時間的逼近而不安,哪怕是小鎮衣著相似的移動小點,侯都會飛快的衝過去一探究竟,看著侯在船上船下不停的跑動,這時大家議論紛紛,說走失事小,搭錯船也不打緊,最害怕的是譚公為了美景,不小心跌入冰冷的海裡。大家越想越害怕,侯接著說,小鎮不大,走失容易找,搭錯船也不可能,因為每張船票都印有自己的姓名,沒拿船票是上不了船的,聽完後大家更加焦慮不安。

    嗚!嗚!嗚!好長的汽笛鳴聲,增添了許多惆悵。船長的廣播,一句也聽不懂。看看手錶,為了我們找人,開船時間已延後了一個鐘頭。在這守時守法的國度裡,不禁讓人也學習了民主的一課,法理之前仍有個『情』字。船終於緩緩的駛出威廉王子灣(Prince William Sound),清澈的海水,捲起陣陣的浪花,偶而覓食的海鷗,還有遠處的冰山冰河,在這遼闊的大海中,似乎讓人抹上一層愁雲,意味走失的夥伴,音訊全無。

 

 

    大約過了一小時,船長帶著喜悅的口吻說,我們的朋友上錯了船,那是一艘前往大學峽灣(College Fjords)觀賞冰河的遊輪,當天會回到威廉王子灣,這訊息讓大家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,船上也恢復了歡笑。因為我們是這艘船中多數的旅客,侯說,阿拉斯加進入9月遊客就少了,飯店、遊輪,陸續打烊,我們乘坐的這艘船,可是今年最後的一班,因此讓人特別珍惜。我們陶醉在海風中,海上載浮載沉的落水冰塊,在夕陽餘暉的助瀾下,多了幾分的婀娜,多了幾分遐思,這時再冷的海風也沖散不了我們與海獺、海狗的邂逅。這時夜色漸濃,海上的風速加快,同伴們個個縮著脖子回到船艙裡,一頓冰冷的晚餐也讓我們吃得津津有味。

 

 

    在天黑風大之中,終於到了瓦德茲(Valdez),我們拖著沉甸甸的行李,跨出遊輪,結束了這趟『滋多味』的峽灣之旅。一股強勁的海風,毫不客氣地往遊客的臉上吹襲,我們頂著強風一步步的往碼頭上走。望著同船的老外,開著一部一部的轎車揚長而去,空盪盪的碼頭,留下了我們,只有縮著脖子等待侯的安排,在幾陣刺骨的強風下,來了一部不大的Taxi,大家一致的將行李搬上車,我們在侯的帶領下,走在寒風的街燈下,寬闊的馬路,稀落的屋舍,雖帶有寒冬的縮瑟感覺,但伴隨著輕快的腳步,冷風中的夜遊,又是別有一番風味。

    安置好住宿,侯說在超市打烊前,先準備明後兩天的零食和水果,沿途人煙罕至,想到有斷糧之苦,大家快手快腳的的採購一番,我們包括三哥嫂、四哥嫂、坤鶯等胡家班採聯合作業,公款支付,買了香蕉、桃子、李子等等。每人一份,算算台幣也要一百多元,貴得令人咋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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