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間道

    火車北站，搭汽車、坐火車或是搭飛機，樣樣都方便。往香港的飛機是下午4點20分，還有足足半天時間。一早我們安排採購，四川的土特產豆拌醬、醬油、豆鼓、犛牛肉干都是我們的最愛，來來回回在商場和飯店之間不計其數。在前往機場的公車上，司傅看我們小心呵護這些土特產時，曾用疑惑的眼神說，什麼不好帶，帶土特產。

    這種心情，他是不能理解的。三番兩次遊大陸，不為什麼，因為它能讓人找回曾經獲得而又失去過的感覺，也就不在乎它值多少錢，它有多重，因為這不是可以用金錢價值觀來定奪的，我想這位司傅小姐有一天會明白的。

    揮別康定，車往雅安走，一路車子與大渡河玩捉迷藏，順河谷而下，潺潺的溪水，交融著迷人的景物。氣溫也隨著公路的下降而升高，按捺不住山谷中的燠熱，衣服一件一件脫，也正是告別高原的時候了。

    這班客車從稻城直達成都，在康定下了一票遊客，今天再出發時，車內空盪盪的，我們高興得一人坐二個車位，隨意挑隨意坐。車子載重量減輕不少，一路上只見司傅瘋狂的加速、超車、搶乘客，也因為這樣，我們搶了一天中的第一批過二郎山隧道，這號稱東亞最長的隧道，去年才開通的，說是縮短了川藏公路的里程，也減少了交通事故，但隧道兩頭搭配工程還沒完成，因此天天大堵車，聽說等上2個鐘頭還算是慶幸的。估算下午2點就可以到達成都，如果順利，說不定今天就可以回到台北。

    一早起床發現天空暗沉沉的。不時還飄著細雨，雖然天氣是涼爽了，但也多少影響一些心情。搭上8點半往成都的大客車，司傅猛踩油門，就在鄉間的蜿蜒道路上奔馳著，坐的還算舒服，只擔心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。車子沿著山勢不停的盤山轉著，路面並不好，不時彈跳搖晃，但也因為在這山間谷地，沿路的許多小村落從眼前不停掠過，鄉間的風景是不可多得的，在這一段路程，我們又重溫一次藏區的美麗風光。

    來到桑堆折向北走，順著公路緩緩而上，像爬樓梯般一層層往上爬，在煙雨中，驚見綠草叢上，覆蓋著白雪，車內的同伴，不時驚呼。窗外一股寒氣鑽入車內，心裡直打抖擻，趕快拉緊衣服，心想昨天的艷陽，早已躲得無影無蹤。過不了多久，車子停了下來，原來前面有狀況，兩部橫臥的大卡車，把雙向馬路堵死了，幾乎動彈不得。大家好奇的走近一瞧，是一場血肉糢糊的車禍，前座駕駛員被撞歪的車體卡住了，幸好動用了所有的人力，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，才把車門給扳開。受傷的是名年輕人，面頰慘無血色，但絲毫沒有哀嚎，真佩服他的鎮靜和勇氣。不知從拿裡弄來的棉被，緊緊的裹住他，很快架上另一輛還能啟動的露天大卡車。

    到成都的車票難買，因此我們決定去轉轉海拔4,310公尺的海子山，它是喜馬拉雅山運動留下的遺跡，在亂石嶙峋的山區，大大小小的高山海子共有1,145個，我們穿梭在形態怪異的巨石之間，有點像登陸外星球，尤其在灰暗的天空下，更容易感覺蒼涼和詭異。

    海子山見不到樹木，躲藏在石縫中的小草，幾乎成了此地唯一的生命跡象。凜然矗立的巨石，是海子山的奇特景觀。上海來的張立，已經迷失在不一樣的世界裡。我們3人緊緊跟在一起，都不肯單獨行動，在迷宮似的地形中，只要稍不留意的蹲下，保證同伴們會頻頻回頭張望，深怕有人失蹤。感覺方圓百里內，只有我們幾個人，身旁的石頭巨大無比，仰望是空曠無際的天空，散發出幾分不安甚至怪異，我們都不敢貿然挑戰暫時失蹤的恐懼，大家心照不宣的認為，還是走為上策，回到車上較有安全感。

    回程路少了新鮮感，不知是行程艱難，還是天氣乍暖還寒，秋月的情緒不穩，一度出殼，獨自徒步在回程的山路間，偶而會拐進分岔小路，讓人擔心不少，她那短小精幹的馬伕，不輕易錯過任何一條小路認真尋找，在炙熱的陽光下煎熬，大家已沒興致去欣賞一旁潺潺的溪水。沒多久驟雨急下，趕緊穿上雨衣，一場即時大雨，幾乎澆熄一切希望。最後熟悉的背影總算出現在眼前，清脆的馬蹄聲重新響在步向日瓦的馬路上，滴滴答答的，天氣稍微好轉，只見遠處天邊高掛一道迷人的彩虹。

    在小店老闆家簡單的用過午餐後，精神體力恢復了不少。下午4點左右，大批人馬終於回到了日瓦鄉，3天的馬背生涯，讓大家人仰馬翻。除卻神山的傳說，宗教的信仰，這兩天的行走，也可單純視為一個挑戰，對自己的挑戰、對高海拔的挑戰、對體力的挑戰。租車司傅鄧珠失約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的影子，眼看所有的車輛都已走光，天色漸暗，焦急的神色全寫在臉上，鄰桌的重慶人，也為找不到回程的車子急得團團轉。突然一聲『快，上車』，顧不得形象，一群人慌亂的擠上車，等坐定一看，車上共10人，我們4人、重慶6人，不多也不少，全都上了車，真是天助人也。

    一夜的好眠之後起了個大早，希望能看到日出的金色光芒，可惜一早的天氣仍然不好，只有地平線的部份有些光亮，頭頂上的雲層依然厚得讓人失望。我爬上住所旁的小山丘，登高望遠，看著遼闊的湖面，平靜又安詳，就地在石塊上坐下，安靜的注視清晨的洛絨牛場，一切思緒很快沉澱下來，時間也停止運轉似的，終於閉起眼睛享受到寧靜清新的片刻。

    一大清早，當我鑽出屋舍，天地上下被籠罩在濃郁的迷霧中，就在我們洗漱完畢，用完早餐時，一陣山風吹來，濃霧漸漸散去，上海來的張立迫不及待地抓起相機和三腳架，衝上對面的山坡，森林露出來了，仙乃日神山沐浴著陽光，如一堵碩大無比的雪牆，矗立在我的面前。就在群山環抱之下，有一片超大的草坪，草坪上盛開著紅的、黃的、白的花朵，馬兒在悠閒的覓食，一道清澈小溪，映著遠處夏諾多吉神山的身影，大自然的壯觀，有時候很難用言語描述，相機也無法捕捉它每一次瞬間的變化，面對著它，竭力想將自己從驚訝中甦醒過來時，大自然卻已經變過幾次偉大的即興表演，先乃日神山在晨光中忽然又瞬間消失，頗似一種幻覺。

    亞丁山區算是窮鄉僻壤，但淳樸的生活依然讓人著迷。因為從日瓦到亞丁的公路還沒通車，藏民經營馬幫，替遊客牽馬，收入大增，改善了貧困的生活。日瓦雖是亞丁保護區的起點，但沒有設置關卡，遊客上山必備的馬匹是統一調撥的，不能擅自尋找，以免造成管理上的混亂，每一匹馬配一名馬伕，每天80元，我們要了4匹。天剛亮，馬伕們牽著自己的馬，早已守候在客店門前，我們匆匆用過女主人準備的早餐，便迎著朝陽，踏上激動人心的旅程。為了安全起見，我們同鄧珠司傅約定，3天後再來這裡接我們。

    稻城就是貢嘎山和海子山組成的稻城高原，此地海拔已經是3750公尺。它位於雲南、四川的交界，最吸引人的地區，當屬日瓦鄉的小村亞丁，是個自然保護區。亞丁的知名度一直到1996年才逐漸傳開，遊客從2000年的幾千人到2001年的一萬多人，呈快速成長。

    正因為如此，從稻城縣城到亞丁100多公里的道路正在拓寬中，沿途築橋修路，甚至封山禁止遊客進入，說是為了旅客的安全，封路4個月。告示牌上這樣寫著，仔細一瞧公告日期居然就是前一天。來稻城沒上亞丁，興致就少了一大半，大家面面相覷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。眼尖的張立說，先在稻城附近走走，順便探聽消息。街上是有一些遊客，每個多少帶點失望的眼神。

    結束中甸的行程，和慧中母女分手，我們3人繼續往北走，探訪心儀許久的最後香格里拉，稻城亞丁自然保護區。從鄉城前往稻城僅約80公里，但二縣之間沒有客車往來，得先搭乘原定的長途車，路經桑堆，再搭便車20公里才能到達稻城。這趟再遊雲南，原先和慧中約好一同上稻城的，怎知玩到一半慧中家裡出了狀況，只好6人兵分兩路，她們急速飛回台灣，我們繼續北上稻城和亞丁，憑良心說和慧中分手，心中總是多一份擔心，因為慧中膽大心細，見多識廣，養成我的依賴，同時稻城是一個陌生又充滿神祕的地方，心中自然忐忑不安。

    稻城的車票不好買，在中甸多等了3天，所以搭車當天我們特別提前在6點10分到達汽車站，但左等右等，不見駕駛員的身影，許多跟我一樣焦慮的旅客，提著行李、背包，穿梭在車站和停車場間，車站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不用著急，等半小時、一個小時是稀鬆平常的事。大概是山裡人的生活節奏比城市緩慢，時間觀念淡薄吧！在充裕等車的過程中，負責採購的三嫂已把早、午、晚三餐的乾糧都準備齊全。一位剛認識的朋友張立，同車去稻城的上海人。想到去『最後的香格里拉』，大家都有共同的期待和興奮。

    旅遊旺季，上稻城的車票一位難求，所以待在中甸的時間增多，聽寸司傅的建議，我們幾個人湊足了一部小麵包車，幾番殺價後，就直往小中甸千湖山而去，啟程已晚，明知今天到不了，但想到千湖山是尚未開發的景點，能留住最原始最真實的一面，就讓人嚮往。車子由城內向東南方一轉，很快出了縣城，一條耿直新築的大馬路，是通往中甸機場的道路，右側遠方則是野花盛開的那帕海。

    我們的車子繼續朝小中甸前行，遠處的地平線上泛出淡黃的、翠綠的色彩，再往右邊看，整個山坡上綠油油夾著嫩黃色，往左邊看去，是遼闊的草原，公路在草原上曲折延伸，加上草原地勢高低起伏，我們的汽車像大海中一艘快艇，此刻的我，彷彿置身在變化無窮的浪潮裡。車子馳騁在遼闊的大草原，一會兒順坡而下，一畦畦的麥田浪花，伴隨著黃澄澄的油菜花田，零星的藏舍散佈在田野間，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，與風景月曆上見到的美景沒有兩樣。

    松讚林寺藏語意思是神仙遊玩的地方，又叫歸化寺。重新粉飾的松讚林寺，有喬裝過的氣象，過往迎來全是觀光客。正考慮要不要進入時，被一雙嫵媚秀麗的眼神誘惑，一位小喇嘛把頭壓得很低，口中喃喃念著經文，始終不肯抬起頭來。我們轉進大廳中，傳來陣陣誦經聲，活佛可以為來者加持祈禱，但得收費，眼前正大排長龍，唵…一種獨特神仙的聲音，繚繞過心頭，好像進入另一個領域中，我佇立在大柱旁，靜靜的享受。

    誦經聲又響起，經文出自喇嘛口中，已成一片呢喃，如波浪起伏連綿。前面坐的老僧各個乾瘦，滿臉皺紋，但充滿虔誠。有人說中年喇嘛，低眉深垂，想必有佛在心中。看著誦經最賣力的僧侶，不知為何一臉木訥，至於看似靈氣十足的喇嘛，面容祥和平靜，好像已經深悟佛門真諦。小僧侶最活躍，一會兒口中喃喃誦經，一會兒從口袋裡拿東西吃，眼珠子四處蹓個不停，十足的有口無心。繞過幾個僧院後，四處寧靜，風鈴輕搖著，梵唱不絕，白牆、紅頂、黃幡，在青天白雲下，松讚林寺屹立不搖。

    松茸是大地賜給藏人最好的禮物，現在正是採收季節。為了配合隨時可能出現收蕈子的商人和賣蕈子的藏民，寸司傅家的實在飯店，幾乎24小時營業，抓住這麼好的商機，一家人忙進忙出的，真為他們可以多掙一些感到高興。我們也愛上了實在飯店，因為三餐都得依賴它。寸師娘的手藝好，動作俐落，價錢又公道，童叟無欺，不會因為你是外地人，或是外族人，而有差別待遇。自助旅行者喜歡來這裡，實在飯店無形中成為交換訊息的地方。

    記得剛到中甸的第二天，寸師娘在飯店溼滑的台階上跌一跤，一時動彈不得，最後給抬上二樓住家。當時一個念頭，慘了，一家飯店的主廚倒了，接下來的擔子怎麼辦？很快的，廚房多了一位新主廚，是寸師娘的妹妹，她是公務員，特地請假過來幫忙。寸司傅說，當年為了脫離貧窮，念了書的哥哥把弟弟妹妹，一個拉一個帶離開農村，在城裡互相扶持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，這股溫馨的畫面，讓人很難忘掉，這也是實在飯店最吸引我們的地方。

    一連幾天在中甸出入，縣城人潮一直沒有退去，七八月是此地觀光旺季，只見來來往往的人潮與車輛。兩年前曾逛過古城，季安酒店的小姑娘，曲追和麗芬親切和藹的笑靨，仍留給我們無窮的回憶。現在高棚滿座的酒店蕩然無存，只留下半掩門面，真懷疑是否仍經營飯店生意，更別說是曲追和麗芬了。打聽之後，全鎮叫曲追的藏族姑娘少說也有20位，天呀，比大海撈針還難。真後悔沒有把當年的照片帶來，因此逛古城探訪她們的下落，成為我和慧中在中甸的首要目標。

    古城100號民居，是古老又奇特的藏式建築，大門前的春聯吸引我們，看到屋內的老人笑臉迎人。他叫阿布根旺，是70多歲的藏族老人，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體高結實的好漢。他家是一幢硬木建造的房屋，頗寬敞的，樓下的房舍全租給從四川外地來收蕈子的販子。他帶我們上二樓，以為是大廳堂，竟是寬闊的廚房。老人滿臉流露好客的神情，我們到客廳坐下，長方形的桌上擺著一盤盤的青果、糕餅。仔細端詳這位長者，慈祥和藹不時露出笑臉，感到既親切又熱情。他用藏族特有的口音，對我們不停的講述，他自豪和我們分享歷史。從炯炯的眼神中，看出他曾歷經滄桑，走過文化大革命的煎熬，勞改下放卻鬥不垮他的意志。一邊聽他述說過去，一邊帶我們上樓參觀，隨後又帶我們看了文化大革命時，雖以油漆覆蓋卻仍依稀可見的標語，歷史是最好的見證。從他泛光的眼神中，是有道不盡的心酸血淚，他無奈的說，這就是黑暗歷史的鐵證。20年的勞改黑暗的日子，總算熬過去了，看得出來他不憎恨，因為那是歷史的錯。讓我們覺得他是智者，願上蒼永遠保佑他。

    帶著喜悅揮別了小東巴，我們繼續往中甸走，頓時心頭一驚，想到他在百忙中放下自己的工作，陪著我們這一群陌生朋友，而我居然連一隻小東巴心儀的放大鏡，都不捨得給他，事後為此自責好久。

    從其宗到迪慶中甸來，是讓人回味與期待的。一部客滿的汽車，每站仍有上車的乘客，車上坐的不只是人，更有雞、鴨、豬。看到車下盛情的主人，又讓人回到小時候，鄉下的親友親切溫馨的景象。隔壁臨座的小夥子，是一位剛從學校畢業的新老師，可能是同行的關係，所以特別有一份親切感。

    在黎明早起的公雞催促下，飽餐一頓酥油茶點，便輕裝啟程。慧中的媽媽租了主人家的馬，我們在小東巴的帶領下，跟著馬伕直攻山頂，小東巴指著說，達摩洞就在上面。說是2個鐘頭的路程，大家加油！抬頭望著遠處的山壁，深入雲霧中若隱若現的。我們在陡峭的山路上迂迴，前後卻花了將近5個小時。上達摩洞的山路，似有若無，山路是獵人、採蕈子的人，用雙腳踩出來的。錯綜複雜的小路，若不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領著，肯定會走不少冤枉路，因此誰都不敢輕忽，沿著山脊步步升高，穿梭在一大片稀疏的矮林中，跟緊腳步。我們一路攀登而上，深怕走慢了幾步，迷失脫隊，雙腳馬不停蹄的，不時的摸摸額頭上的汗水，其實全身早已虛汗淋漓。此刻距3,200海拔的達摩洞只剩200公尺，大夥不甘落後，埋頭拼命往上爬。

    東巴文字畫是將東巴文字刻在木板上，似畫又似字的，他們在厚重的木板上刻出秀麗的花紋，黑底襯紅或藍配黒，曲線流利的東巴象形文字，亮麗不俗，盡是些心心相印、馬到成功的吉祥話，讓人看得心花怒放，愛不釋手。小東巴是慧中去年在麗江認識的朋友，他有名有姓，只是大家都沒去記它，他是納西東巴教祭司傳人的孫子，大陸文革時期祭祀遭中斷，最近發展觀光需要，傳統的文化祭祀活動又被挖出來，小東巴才有王子復仇的氣勢，重新拾回家族本業，平日和老婆在麗江古城雕刻東巴文字畫，做起觀光客的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和小東巴約好在古城外的北門車站見面，一早天微亮，昏暗的燈光下只見稀疏乘客，沒有一點生氣，左顧右盼，站裡居然沒有站務員，更別說是車子。我們感到疑惑，一部老舊車子蹣跚滑進車站，定神一看是開往維西的，正是我們想去的地方。記得前一天買票時，售票小姐聽口音猜我們由外地來，一度打量半天，直說維西是鳥不生蛋地方，沒什麼好玩。

    再訪古樂團，我叫它做長壽樂團。大研古樂團搬了家，就在東巴宮的正對面。納西才子宣科，風趣的向我們介紹，該樂團有三老，一是樂器老，二是曲譜老，三是演出者都是七、八十歲的老人。他說，該樂團2年前在台灣中正紀念堂演出，曾經被中國時報記者拍到正在演出時打瞌睡的老人，這就是他們的特色。在古樸美麗的老式屋宅裡，老藝人正彈奏優雅的樂曲，由於他們的執著，聲調柔和，觀眾紛紛沉醉其中，他們藉著古樂器訴說唐宋古人的情懷，好比時空轉換，讓我們回到從前，許多老外也來共襄盛舉。

    從瀘沽湖回到麗江時，正是旅遊旺季，四處人滿為患，麗江酒店的住房全部客滿。幸好有古城巷弄裡的房管客棧，解決了我們的住宿問題，它是四合院新修的旅店，舊房新修，環境優雅，並且鬧中取靜，床單、被套都潔白無比，我們就準備和慧中一家人，在這裡會合。

    來到玉龍雪山的山腳下，仰望終年積雪，雲霧繚繞，它最能引人遐思，無形中這玉龍雪山已成為當地人心目中的神山。如今為了旅遊，已把整座山捂得緊緊的，設了幾道關卡收票，入山證40元，纜車費110元，直接抬高了玉龍雪山的身價，雖然貴得離譜，我可是二遊麗江，不想再次錯過。